钱，给治安队造武器，给商队配保镖，同样，也给你们枪和粮，让你们自相残杀，我能渔翁得利。”

事实就像是刀子，将小刀和两个土匪的心彻底扎穿。

跪在地上的两个大男孩里，

其中一个在怒吼。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而另一个，则在苦苦哀求。

“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妈妈！你一定在骗我！”

萱丫又说：“现在，我把自由还给你们。”

小刀将骷髅会印章的碎片，洒在地毯上。

其中一个大男孩捂着一片片皮章，想让它重新变得完整，要把它拼拼凑凑，凑出原本的模样。

另一个大男孩开始流泪，开始哭，哭得泣不成声。

“再见了，孩子们。”萱丫说：“我是个信神的。你们从亚蒙神那里借来的血，也应该原原本本还回去，首先就得找到这笔账的借贷，也就是你们的亲生父母。”

他们在嘶吼，像是受了伤的幼兽。

“你骗……”

十来年。

“你在骗我……你在糊弄小孩……”

四千多个夜。

“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残忍！”

每次出，每次落。

“你都不敢面对我们！来啊！转过来！面对我！”

从孩提时代的少年兵军训时所用的枪械玩具，再到十来年罪犯生涯中麻木冷漠的勾心斗角。

都变成一句震耳欲聋的质问！

“为什么要把我养大！为什么啊！妈妈！”

伍德将两个大男孩的配枪扔了过去。

他们毫不犹豫地朝母亲扣动了扳机！要当个大孝子！

可是……

枪里没有子弹。

——像是训练了千次百次，手法娴熟的杀机器那样，上膛到发的动作果断又残忍。

只是，他们依然跪着。

没有爬起来。

他们脸上的涕泪淌去下，像是累了，倦了。

——年轻的心脏渐渐停跳了，血也跟着凉了。

萱丫说：“走吧，孩子们，走吧，别回。”

小刀按照伍德的吩咐，拍打着“兄弟”的肩，留下火药袋和铅弹。

萱丫说：“你从摇篮里出生，但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摇篮里。”

其中一个大男孩，把枪管塞进了嘴。

砰——

果决地将血和灵魂一并还给了亚蒙神灵！

另一个，让同伴的尸首吓得丧胆，两眼失了神采，宛如行尸走一样，一撞进了寒风中。

黒德尔·阿明这才惊醒过来。

在这瞬间，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从壁炉的火焰中，窜出一只只“闪蝶”，它们拍打着炙热刺眼的两翼，在空中振翅飞舞。在伍德先生腰间的羊五官中钻进钻出。

有那么一只蝴蝶停在了阿明的手心，马上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他看见手心血流不止，却找不到伤。

赤色的血浆溅而出，越来越多，阿明先生惊恐地望着双手，想捂住血的源，可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没有发现阿明身上的异常。

他也不想让别发现！

——于是他捂上嘴，用咽喉大力吞咽着手中涌出的血，喉鼓动，胃袋胀紧，几乎要迸裂。

终于，阿明先生吞不下了。

他的脸色惨白，将胃袋里的食物吐了一地，眼中的幻觉也逐一消失。

萱丫从沙发下钻了出来，满的汗。

薇薇说：“达达！辛苦你了！”

伍德指着地上迷途游子的尸首。

“收拾了，做一副棺材，扔进去。”

小刀背上了“兄弟”的尸首，断眉疤中留着一行血泪，他与阿明错身而过。

在此时此刻，阿明先生想说点什么，想和地狱的狱友谈谈心。

阿明拦住了小刀：“喂……你。”

小刀展示着手上的枪。

“我刚想到了。”

阿明叫枪指着，让出道来。

小刀说：“我给我的枪取了名字，叫野狼。你的枪有名字吗？如果没有，最好给它取一个，以后它就是我的家。”

说完，小刀往后厨的库房走。

店里的地毯留着一滩年轻的血。

阿明的上多了几根暮年的发丝。

他做了个呼吸，嘴里的呕吐物让他的牙龈发酸，又吐出一带血的浓痰。

顺其自然来看。

火炉旁，露丝法官向窗外眺望，这笔账即将结清。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