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脑先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影中，一个声音传来，“请问您是否有配枪？”

会议室昏暗压抑，一张长桌横亘，影错落坐开。

除了长桌尽的两，其余全非实体，皆是虚影。它们由无数电弧构成，偶有微渺电光炸开，令虚影上一小块区域明灭不定，显然是某种全息投影技术。

长桌一侧，身着黑色西装的首脑闻声，淡漠地回答：“鉴于你要求面谈，配枪是必然的，奇诺。”

灯光聚焦，照亮了首脑对面的。

这是一个极其清秀的少年，容貌致得几乎可以混淆别，发在灯光照耀下反着淡淡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美如夕阳下的天空，映衬着四月樱花般的薄唇。

奇诺身上大部分筋脉已经被为切断，椅子上渗满血，他被厚重的拘束衣禁锢着，锁链、胶布、塑料扎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只有双手和可以小幅度移动，方便他自己喝水。

饶是翅难飞，他仍在微笑，看上去没有任何危害，但包括首脑在内的每一名委员都知道，这是一只微笑的恶魔。

地下世界从来没有“杀手”这种称呼。

若要杀，对象就要是。

但在“加工者”眼中，他们从来不把目标当，而是看作一副副物件，根据雇主的需求代为加工罢了。

对于一般的加工者来说，学会“快加工”即可，教科书对此的描述也很简单：一枪，两枪胸。

碳基生物就是这么脆弱。

就算真有那么几个天选之子，子弹没能彻底摧毁大脑和心脏，大不了多补几枪，总会死的。

快加工是一项技能，大部分加工者都能做到。

慢加工，则是一门艺术。

读莎士比亚的诗篇，看伯里曼艺用体，沉迷文学，陶醉于音乐...把那些灌注猩红体的瓦罐加工成洗尽铅华的瓷器。

想学慢加工，先学艺术。

奇诺就是这么一位艺术家。

首脑看着面前这位艺术家，合握的手松开，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不明白你上周的做法，在没有任何指令的况下，毫无征兆袭杀3名委员，对其进行了长达72小时的慢加工。你应该知道，我不允许血腥从内部的任何一处掀起，包括我自身。”

“这是您的准则，对吗？维持秩序，不让任何内部生的蠢货活着。”奇诺的琥珀色眼瞳充盈着微笑，“和您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准则——我不喜欢没有礼貌的。”

“我手下最能的3名委员被你杀死，就因为这点小事？”

“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自以为很优雅？在我看来，不懂得克制的只是一野兽，乃至疯狗。”

“每个都是野兽，您或我，都只是披着的外衣而已。”

首脑嗤笑了一声，双手摊开：“我很懂得克制，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准则。”

奇诺的微笑就像一副面具，始终挂在脸上：“我表示怀疑。”

长桌旁侧，一道靠右的虚影发问：“奇诺，按照时间线来说，你本可以潜逃出境，世界上总有一片组织无法触及的净土。为什么你会主动走进组织的领区，被我们擒获？”

这是这名委员的疑问，也是其它委员，以及首脑的疑问。

奇诺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首脑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

首脑：“这是必要的询问吗？”

奇诺：“当然。”

“好吧，现在是当地时间19点23分。”

“您的已经到家，在厨房做饭等您回来，对吗？”

首脑眼中浮现起凌厉的寒意，不管他的生意再怎么菅命，他也从未让知晓这一切。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位温柔的好丈夫，无它。

，这是他心中绝不容许别侵犯的存在。

首脑的声音开始变冷：“你不应该提她。背叛组织、袭杀委员、提及我的，这3点加起来，会让你承受一次时以月计的慢加工。”

奇诺无视了警告，眼瞳中还带着些许期待：“试试？”

求饶，可以一枚子弹了事，这是对加工者努力工作的回报。

挑衅，换来的只能是酷刑。

首脑在作终端下达指令，代表着不可撤销的最高意志。

慢加工指令生效。

奇诺被处以长达6个月的慢加工。

在这6个月内，任何参与行刑的加工者都应保证他不会轻易死去，以便完整承受所有加工手段。

首脑见过不少叛徒，不论他们多么冷酷嗜血，一旦被组织擒获，听到慢加工指令，都会双腿发软，乃至痛哭流涕。

这些加工者比任何都了解，慢加工是一门多么华丽而残酷的艺术。

然而，奇诺似乎对接下来的遭遇毫不在意，他的手拷在桌上，指尖有旋律地跳动着。

如果是对音律有研究的，会发现这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响乐最高杰作——《第九响曲》第四乐章。

“嗒嗒嗒，嗒嗒...”

不知为何，首脑越听越烦躁，这旋律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不自觉心跳加速。

“嘭。”大门突然被推开，几名黑衣出现在首脑旁边，面色惨白，低声说了些什么。

首脑的眼神快速涣散，整个突然崩溃，用力揪住衣领哭嚎道：“不不不...不！！...我的家...不！！！”

虚影们陷骚动，一名黑衣对其余委员汇报道：“各位委员，首脑先生收到了非常糟糕的消息，他的住宅发生不明原因火灾，宅内无生还，我们对此感到悲痛。”

“呵，呵呵呵...”冷笑声让全场氛围陷冰点，奇诺的琥珀色眼瞳缓缓上移，注视着哀泣的首脑，微笑说，“给您一个建议，山间别墅的天然气管道容易生锈，应该定期维修。否则，只要电路板出现一些小小的问题，就可能酿成大祸。”

首脑疯了似的冲过来，整个目眦尽裂，犹如哀泣的雄狮，抓住奇诺的发嘶吼着：“凶手！！！凶手！！！！”

“首脑先生，您喜欢看小说吗？我很喜欢契诃夫的书。”奇诺任由首脑抓扯他的发，目光邃，声音沉如大海，“他曾说过一句话：如果戏剧的第一幕出现一把枪，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要响。”

众还没反应过来，失去理智的首脑已经掏出配枪，怒吼着瞄准奇诺。

委员嘶声叫道：“慢加工指令已下达，不可违背！如果您开枪坏准则，他就赢了！”

首脑满脸泪水，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停发颤，和朝夕相处的温暖回忆萦绕在心中，最终击溃了他的理智。

“你看，我说过，每个都是野兽。”奇诺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伸出手指抵着唇角，往上一扬，“别这么严肃，对我微笑~”

“砰！”枪响，鲜血飞溅。

...

黑暗。

没有丝毫光亮。

【躯体传输中.....】

【侦测到致命损伤，正在修复......】

黑暗中，奇诺缓缓睁开眼，他拿手在眉心一摸，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