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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咱们的中央企业、省属企业,总不能看着市政府吃不上饭吧!啊,我请大家来,是想求各位伸出手来,再多
点儿税,拉哥们儿一把,救救咱们的财政……”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矿务局王局长,说:“老王啊,你们矿区是不是得到了一笔资金?多多少少也得贡献儿点儿吧?一百万。
没问题吧!”大概是他嘴里
出的酒气太冲了,老王厌恶地捂了捂鼻子,渐渐与他拉远了距离。
“市长啊,算了吧!”老王在新的位置上坐稳了,开始拿吕强开涮,“什么一百万?你给我一百万还差不多!来了一笔款不假,那是什么钱?那是救济退休矿工的钱,你要敢吃这笔钱,那些老
儿还不把你政府大楼给烧了……”“老王,你怎么出
不逊呢?”吕强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你们矿区几十万职工,给市里增添了多少麻烦……孩子上学、子
就业、房产
通,哪件事不让市里
碎了心?跟你们要点儿钱,就这么困难!”“市长,你这话可说远了样。
”老王站立起来,拿出本子来开始数落,“孩子上学我们有自己的子弟学校,子
就业我们有‘三产’,房产
通,我们是付费了的。
这些事没让你们地方政府包下来啊。
今年我们这么困难,应该上缴的税我们都上缴了……你这一百万,要的没道理!”“王兄,不要驳本政府的面子嘛!”“市长,别这么说。
这话多难听啊!”老王一
坐了下去,“实在要的话也可以。
不过,矿山北面的蓟原林场,矿山东面的那片三角商业区,原来都是矿区的资产;这两处的地皮,你还给我吧!你要是能还,我宁可给你一百万。
”地方政府且慢中央企业关系闹到这个份儿上,也真够可以的了。
我伸了伸懒腰,借
上厕所,溜了出来。
北方炼油玫的老刘也跟着出来了。
在前厅里,他抽出一支烟递给我,然后叹了一
气,说;“今天,有你庾总参加会议,我就不应该来了。
我们是“北方重化”下属的企业啊。
嗨,他们是吃咱们“油大
”吃习惯了,不叼一
就难受。
”“你来也对。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喂,庾总,”他秘地冲我挤了挤小眼睛,色有些可笑,“听
说,‘蓟钢’出事了……”“出事?”我一楞,“什么事?”“你真不知道?”“知道了还问你?”“啊,他们与‘西线工程’的供货合同,吹了!”说到这儿,他抖了抖手里的烟灰,颇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样子。
“是吗?”我一惊,“为什么?”“听说是钢材质量问题。
”“质量问题?”我使劲儿地摇了摇
。
“蓟钢”与“西线工程”的供货协议是今年夏天我与杨总亲自到他们工地谈定的。
那个老总是很讲信誉的。
两家怎么说闹翻就翻了脸呢?这老刘是不是听的小道消息……“质量有问题可以退货、换货嘛,
嘛非要撕毁合同?”“啊,庾总,这你就不知道了。
”他自作聪明地说,“现在的‘蓟钢’,不是老杨当家的时候了。
那个新上来的经理,是吕强的一个哥们儿。
他除了给政府官员溜须拍马,还会
什么?”不会吧?我还是疑疑惑惑,不大相信。
“听说‘蓟钢’
票在沪市下跌得厉害;那个‘矿机’的
票,
们也开始大量抛售了。
”“嗯,”我点点
,这消息我听说了。
“趁此机会,何不……”他咬了咬牙,两只手用力地做了个“掐脖”的姿势,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收购……”我脱
而出。
“是啊,趁它不值钱的时候收过来,让老金和杨总去当家,保管半年就能上去。
”“别瞎说,你看看吕强,都急红眼了。
现在挖他的心
,还不恨得吃了你!”“管他呢,优胜劣汰,这是市场法则……”他
着一个一个的烟圈,长长吁了一
气说,“在北方啊,也就是咱们公司有这个实力。
要不早点儿下手,让南方
给收购了,省长该批评咱们了。
你看……”他冲会议室努了努嘴,“就这,一天到晚瞎折腾,这两个企业早晚不得让他们给糟塌死。
”“别
说。
”我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接着,又扯了点儿别的事。
还没来得及去卫生间,会议秘书走了过来。
“二位,吕市长请你们回去哪!”“咦,吕强不是正与老王辩论吗,这么快就休战了?”老刘扔掉烟
,示意我赶快回去。
“喂,庾总、老刘,你们二位回来了。
请坐好。
下面,本市长宣布各单位应缴的数目……”看来,老王的辩论没有弄出好结果来。
吕强真的急红了眼了。
驻蓟原的中、省直单位一共有十六家。
这十六家,市政府全部下达了向地方政府“进贡”的数额,除了军队,一个也未能幸免。
“北方重化”的摊派数额是一千三百万,居全市之首。
“喂,大家表个态吧!”吕强念完了摊派“任务”等待大家向他表忠心。
会场沉默了。
一分钟之后,仍然是沉默。
“怎么啦,表个态都不敢?”吕强的手指开始咚咚地敲桌子了,“庾总,你们数额最大了。
你那儿怎么样?”说完,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街
饿得半死的乞丐眼睛瞅着我手里的食物。
我说什么呢?钱,按道理一分也不应该给。
“北方重化”带
完税。
已经是对地方政府的最大了。
为什么还要敲我们的竹杠?再说,市政府财政困难,还不是你们挥霍
费造成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在这时候吐出一个“不”字,其他十五家一个子儿也不会往外吐了。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句息以为很得体的话:“这事儿,我得请示一下董事会。
”“哼,董事会?”吕强对我的回答颇为不满,“什么董事会?你的董事会不就是国外那些大老板吗?他们
袋里的金票大大的,咱们不花白不花。
你就说一声:给,还是不给?”嗬,这种臭无赖一般的流氓
气,倒让我没想到。
“吕强,你错了。
这个公司51%的
份是省政府的。
不经董事长同意,我无权支这笔钱。
”“你这是什么话?拿大
压我们是不是?你们的董事长不就是省长嘛。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露一副不屑的色,“庾总,不是我批评你,从你们‘北方重化’进驻蓟原,你们……一个子儿也没蹦出来过。
今天,你这个态度,是不是……啊,你对得起蓟原的百姓吗?你可是当过市长啊!”大概是我没喊他“市长”伤了他的自尊心,也许我来蓟原后没有烧香磕
拜他的庙得罪了这条地
蛇。
在这种场合向我亮出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真让
无法接受。
再说,稍微有点儿礼貌的
,说什么也不能揭
的伤疤啊!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