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确定，凶手是不是从对岸过来的。

另一方面，戴道子准备为即将发生的冲突集结兵力。

他的兵力不少。

一百名塘骑、二百四十名汉军、八百蒙古兵以及一千五百余西番兵。

但这支汉蒙藏混成营建立的目的不是为了打正规战争，那些西番兵是招募标准很低，不需要强壮、不需要会使用兵器，甚至……只有一只手或一只眼，在这个混成营里不算残疾。

将近三千号，但戴道子算起来，也只能按一千来算。

“将军，他们说没杀我们的隶。”

戴道子皱眉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西番通译重复了一遍，仍是这样的回答。

戴道子大骂：“他妈的，老子派去的可没说死的是不是隶！”

就是对岸的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跑过去的丹贵族的，不然用强迫手段，很难在汉军不注意的况下强行带走一个大活。

只有过去的主，能把隶骗过去。

散在个个庄园的士兵被集结到丹领地，汉兵带着桑的西番营开始设防，在庄园外围设立营地、挖掘壕沟、布置防御攻势，以防御其反攻。

随后，一百名塘骑被戴道子集结过来，他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禁露出笑容。

他的塘兵都是擅长在最危险的地方观察战场的好汉，即使敌大军压境，他的塘骑即使只有一名，也敢在一里之外远远站着。

只不过今天，他也许要把他们当作主力骑兵来使用了。

戴道子把守卫营地的使命给桑军队里二百四十名汉兵，率领塘骑在丹绕了个圈，由西边的山跨过河流，进苏芒的领地，他要好好探一探，苏芒究竟集结了多少军队。

在一望无际的山坡上，戴道子看见目力极尽处马蹄弹起的烟尘，那些烟尘升上天空，全朝着靠近河岸的山谷方向，得天空白茫茫一片。

随后他们看见了畜群，离得很远，看上去黑乎乎一片。

这更加坐实了戴道子的猜想，这种规模不是一个苏芒领地能集结起来的，多半是白利王正在向这里调派军队。

他想抓个俘虏来拷问，可是言语不通，丹领地倒是有西番通译，但只有一个，是控制军队的必须选。

这让戴道子气得牙根痒痒。

他烦透了在这里打仗，很多战术都用不上。

他们最后剩下的手段只有靠近了，数军旗。

白利王的军队编制和囊谦或其他大部分地方都不一样。

在囊谦，一个代本管辖二百五十个士兵，但在白利，一名代本管辖七百到九百名士兵。

每个代本下辖三名如本，每个如本有和自己盔缨颜色相同的军旗。

所以数一个颜色的军旗有多少，就能大概推算出集结在苏芒领地的白利军究竟有多少。

不过还没等戴道子靠近到能数军旗的距离，他就听见部下叫他快山上。

在山上，他看见有从对岸丹领地渡河，骑着马朝苏芒领地集结军队的山谷跑过去了。

戴道子在山上狠狠地锤了树一拳，是。

苏芒领地的贵族用当探子，他们的军队能在意男，却没考虑过那些老实的会是探子。

没过太久，远处起扬尘的队伍离苏芒领地的山谷还有很远，山谷里就有高举大旗，拉出军阵。

戴道子等进一步靠近，才看清山谷外摆设出坛城，似乎有正在做法，这下子不需要数军旗了。

两千余，在山谷外结成三个有序军阵，大量戴铁盔的骑兵被布置在后方与两翼，除了他们曾在囊谦见过的猛虎英雄，还有很多盔上着鸟羽。

戴道子不知道那是什么编制，只知道不论步兵还是骑兵，都有盔着鸟语的士兵，装备看上去要比一般士兵良些许。

胫骨号角与长号声此起彼伏。

紧随其后，这支军队以军旗为先导，以鼓声为信号，分做数阵向对岸行进，骑兵在军阵中来回穿行通报消息和整队，行动非常迅速。

这确实是一支军队，而且不是贵族临时征召的那种乌合之众。

戴道子仔细观察着敌军的编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拍大腿道：“他们这是要向丹进攻啊！”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担心，敌集结的军队比他想象中少，尽管还有更多军队看上去正在向这里集结，但消息已经传出去，想必大帅会派兵前来支援。

看着那些装备良而骄傲的西番骑兵，戴道子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挥手传令部下休息片刻，沿敌军进军的路线尾随渡河，战场将会是他们在丹庄园的营地。

夜色将临，九百年了。

大唐与吐蕃骑兵的后，一同驰骋疆场。